(圖片來源 : Google)
有時童言童語是很可怕的，尤其是當他們不懂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嚇人。
近年來一直被催婚的我其實很排斥回家，因為每次回家長輩總是不厭其煩地問我什麼時候要結婚？
『要結婚也總要先有個伴吧？』我這樣回答。完了，長輩們開始爭先恐後地幫我相親，也被我逐一打槍。
本以為早婚的哥哥可以幫我擋一些子彈，但隨著兩個姪子姪女越長越大，長輩們又開始懷念不會頂嘴只會咿咿啊啊的小嬰兒。
我其實很喜歡小孩，但我卻盡量避免與我的兩個姪子姪女單獨相處。
我有陰影。
有傳說小孩在天靈蓋完全閉合以前，他們能看見成人看不見的東西。
也有人說那只是小孩視力還沒發育完全所以他們常常對錯焦而已。
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他們對我說過的話。
去年的情人節當天，哥哥嫂嫂拜託我照顧小孩幾個小時，他們好久沒有單獨約會了，沒有約會的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。
姪子盯著電視傻笑，偶爾跟著電視裡的一隻粉紅色醜豬唱唱跳跳。
姪女拉著我的手來到她的房間要我陪她玩伴家家酒。
『姑姑，妳坐這邊。』她安排我坐在熊寶寶的旁邊。
『我坐在這邊。』她選女主人的位子坐下，還有一個位子空著。三缺一。
『要不要叫弟弟進來一起玩？』我音調高八度地問。
『不用。等等她就來了。』姪女分配著空茶杯，假裝在泡茶。
『她是誰？』我問。
『住在天花板上的姊姊啊！她剛剛在客廳看電視。』她端給我一杯茶。
我還沒會意過來，姪女突然抬起頭看著天花板，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我隨著她的視線往上看，除了天花板上油漆的裂縫以外，什麼也沒有。
『不要害羞！這是我姑姑啦！』
『妳在跟誰講話啊？』我盡量保持語氣不顫抖。
『姊姊在天花板上看我們啊！』她還是盯著天花板：『啊！姊姊妳的眼珠掉了啦！』
在看電視的姪子走進房間，也盯著天花板說：『姊姊，妳怎麼不陪我看完電視？』
我低著頭盯著眼前的空杯子，全身發抖。
事隔幾年，我再問他們當天的情形，姊弟倆都笑著說：『姑姑妳不要嚇人啦！』
我全身發毛卻只能堆滿笑容地說：『可惡！嚇不了你們了！』視線盡量不往上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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