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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片來源 : 新生代藝術家 蔡沛珊)

2017/05/08

 

「腦婆,開門。」門外傳來九熊的聲音,「大門又被反鎖了。」

漫站在門的另一端,手裡握著還沒掛斷的電話。雖然彌生遠在幾百公里外,但只要電話不掛斷,她就比較安心。

「腦婆,開門!」門外的聲音變大了,漫的心跳隨著拍門的聲音微微顫抖。

「我不開。」漫鼓起勇氣對著門開口。

「妳發什麼神經啊?快開門!」九熊持續拍著門,口氣隨著時間的拉長而變得不耐煩。

「我們分手吧。」漫說出長年以來不斷重複的話,過去總是心太軟,這次她不給自己退路了。

「別鬧了,腦婆,有什麼話讓我進去了再說。」

「我不會讓你進來的,你偷了我家那麼多錢,我不可能還跟你在一起。」

門外安靜了,一時之間漫還以為九熊離開了。

她正湊上貓眼想一探究竟時,門外傳來更劇烈的撞擊聲,九熊開始撞門。漫短促地尖叫一聲,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。

「妳她媽的給我開門!」

「不要!我已經報警了,你偷的錢我不跟你計較,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,快走!」漫虛張聲勢。四隻小貓窩在沙發上,歪著頭疑惑地看著杵立在門口的主人。

「妳這爛貨,」門外的九熊咆哮,「妳以為是誰在賺錢養這個家?妳有什麼資格把我關在門外!給我開門!」

「你賺的錢是我爸媽付給你的,你偷的錢也是我家的。而且重點是,」漫對著門大吼,「你好意思說是你賺錢養家?自從你搬到高雄來之後,根本都是我在養你好嗎!你刷的是我的卡,用的是我爸的車,就連和你那群爛朋友出去都是我出的錢,講難聽點,根本就是我包養你!」

「妳少在那裝清高,」九熊貼著門低吼,「妳剛才都跟彌生說了什麼?說我揮霍愛買錶,愛裝闊?還說我長得醜所以很自卑?」

「你果然時刻在監視我,」漫吃驚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冷靜地說出這句話,要是九熊想到辦法破門而入,她不敢往下想。

「腦婆,」九熊的語氣軟化,「我答應分手,但妳能讓我進去拿點東西,最後一次看看妳嗎?」

要是過去的漫,這時肯定心軟了,只是她聽見電話那頭彌生正在大叫要她千萬不要開門。

「你走吧,你留下來的東西,我明天就拿去給我爸媽,看他們能換回多少錢。我們結束了,你走吧。」

「妳能再叫我一次「腦公」嗎?」

手中的電話傳來:「不要」,但漫還是心軟了。她含著淚,輕聲地對著冰冷的大門說:「再見了,腦公。」

然後她聽見電梯開門又關門的聲音。

「結束了,」漫拿起電話。

「我知道,」彌生說,「但妳真的不該最後再叫他那聲腦公。」

「就當是送給他的最後一個禮物吧,我好累哦,我先去睡覺了。」

「好啦,別再為爛人傷心了,妳終於自由啦!等崔昇提親完,我找時間去高雄找妳玩。有事隨時打給我哦。」

漫掛斷電話,又不安地看了看大門。這幾年來的夢魘就這麼輕易地被擺脫,似乎有些太過於簡單。不過誰說一定要高潮迭起呢?她希望就此重新開始新的生活,不過新的生活得等等。

她打給媽媽,向她們報平安,漫媽說她和漫爸正要趕過去漫家,漫婉拒,說事情已經解決了,九熊走了。掛上電話之前,她告訴媽媽,她想跟公司請假休息個幾天,漫媽答應了。

貓咪專屬的房間離大門最近,裡面的壁紙已經被四隻調皮的貓給抓得不成人形,漫平時也最喜歡躲在這個房間跟貓玩。她知道這個房間也裝有監視器,沒有任何多餘傢俱的房間裡,只可能是裝在冷氣附近。就算九熊現在還在監視她,她也不在乎了。明天起床她就要來一次大掃除,把所有監視器都找出來,一個一個踩爛。她對著冷氣比了個中指,然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。

「要是監視器不是裝在冷氣孔裡,我剛才的動作一定很白癡吼?」漫對著跟著她屁股進房間的四隻貓說。

「喵~」咪嚕回答。

「妳才本來就很白癡咧!」

 

 

還站在一樓大廳的九熊惡狠狠地瞪著手機畫面,畫面是貓咪房的畫面,那根中指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
樓外原本的毛毛細雨,轉眼已轉成傾盆大雨,想到自己有家歸不得,眼前的女人又只顧著陪那幾隻廢貓玩,他恨不得上樓再大鬧一場。他沒想到一系之間會失去一切,腦婆、工作還有被鎖在門內的所有收藏。

「不能就這樣算了!」面紅耳赤的他自言自語,「這個到處詆毀我的賤女人不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!」

既然漫不讓他進門,那她乾脆一輩子都待在屋子裡好了。

 

......未完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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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熊爸Jerr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